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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师出高徒的故事

严师出高徒

莫泊桑中学毕业后只在大学法律系读了半年就***入伍,参加普法战争。战争结束,他到了巴黎,先后在海军部和教育部当职员。他平时爱读文学作品,又有许多不平常的经历、感受,便在公余时间,悄悄搞起文学创作。但手中的笔不听使唤,一些想起来非常动人的故事,写到纸上却完全变了样,枯燥空泛,毫无文学气。於是他暂时放下笔,托朋友说情,投拜他最佩服的大作家福楼拜为师。

一八七三年春天的一个午后,二十三岁的莫泊桑恭恭敬敬走进福楼拜的客厅。

福楼拜用锐利的眼光把这个风度翩翩的后生打量了好一会,突然问道:「你为什麼想学写作?」

莫泊桑略一思索,说:「我感到这个世界太不公平,我有许多话闷在心里很想说出来……当然,我也很喜欢文学,很想当个作家。」

「唔?」福楼拜似乎陷入沈思:「作家脚下的路可是既不平坦,又没有尽头啊。」

「老师!」莫泊桑站起来再一次向福楼拜深深鞠个躬:「在这条路上能走多远,我不敢狂言;但是我敢发誓:不管前面是荆棘、是沙漠、是冰川、是危崖,我将一直走下去,决不回头!」

福楼拜显然满意莫泊桑的回答,愉快地收下了这个徒弟。学习开始后,福楼拜双管齐下:一面注重读书积累,一面注重观察生活。

读书单以文学名著为主,兼及政治、经济、历史、军事、哲学、美学、生物学、解剖学、教育学、心理学等各类著作,洋洋近万册,足以开个图书馆。他要求莫泊桑一本一本读,读完一本交一份读书笔记。

考虑到莫泊桑昔日浅尝辄止、率意下笔的弱点,福楼拜对「观察生活」的要求更严,钉得更实、更紧。在这方面,有许多佳话轶事流传於文坛,最感人的要数传授和教会「用眼睛」了。

福楼拜教莫泊桑要像达'文西「画蛋」那样苦练最基础的功夫。他常常指著一条斜逸的树枝、一朵初放的鲜花、一只嬉耍的小猫,让莫泊桑用一个词、一句话准确地描绘出它的姿态,并一再告诫说:「我们不论描写什麼事物,要表现它,唯有一个名词;要赋予它动作,唯有一个动词;要得到它的性质,唯有一个形容词。我们必须继续不断地苦心思索,非发现这个较早的名词、动词、形容词不可,仅仅发现与这些名词、动词、形容词相类似的词句是不行的,也不能因思索困难,用类似的词句敷衍了事。」

莫泊桑跟福楼拜学了一段时间,觉得收获很大,忍不住又动笔写了几篇小说,拿去向教师请教。福楼拜看了之后,连连摇头说:「你现在不应急於把这些故事写出来,更不应忙於把它们拿去发表。马上应该做的事:学会用眼睛观察。你骑马到外面转一圈,把路上看见的一切记在心里,回来时,再把看到的东西写出来。」大约将近一年,莫泊桑天天都跑到巴黎的街心和郊外去进行观察、感受、体验,然后再用简洁、自然、生动的语言把看到的事物准确地描绘出来。这期间他不敢多创作,只写了一篇自认为确有真情实感的小说《点心》。

福楼拜看到《点心》有明显的进步,暗暗高兴,但还是摇摇头,要莫泊桑缓一缓再说。为了进一步提高莫泊桑的观察能力,他常亲临观察现场直接指导酖酖他把莫泊桑带到一个杂货店门口,指指坐在里面的杂货商说:「描绘一下这个杂货商。」再带莫泊桑走过一个吸著菸斗的守门人面前,呶呶嘴说:「描绘一下这个守门人……」共同的要求是:「要用画家那样的手腕,描绘出这些人物的姿态和他们整个身体外貌,传达出他们的全部精神本质,使我不至於把他们和任何别的杂货商、守门人混同起来。」他还把莫泊桑带到马车站,指著一匹马说:「请你用一句话就让我知道这儿有一匹马和它前前后后五十匹马是不一样的。」……

虔心矢志的莫泊桑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跟著严师福楼拜勤学苦练写作基本功夫。

一八八○年,又是一个春天的午后,经过了七年苦学的莫泊桑带著新作《羊脂球》,兴奋而又惴惴不安地来到福楼拜的书房。为了写好《羊脂球》,他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耗费了难以计量的心血。尽管他对这篇作品自我感觉很%。